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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摇啊摇……”

陈唯忆
2022年09月23日

这个夏日的清晨,送完大宝去上兴趣爱好班后,听着熟悉的旋律,朝着一个方向奔去,此刻的心境就如这歌声一般“摇啊摇,十五摇过春分就是外婆桥”……

时光浅淡,弯弯小路外婆桥。是的,此刻的我就是走着小时候的路,穿过池塘和山坡,抵达外婆家,一个幼年熟悉、成年后却较为陌生的地方。

此刻等我的,是山里的人。大山,是有回音的。山里的爱,却静默不语,就如藏在这深山老林里的絮絮叨叨、恋而不舍。他们独等我,却从不提要求只远远的问我们是否安好、孩子是否调皮健康,一切得到答案后,这才传来他们“好!好!好!”的笑声……那笑声的纯粹、欢快,让我不禁在此刻觉得很庆幸能独享这份幸福。快三十岁的我,还能听到年近八九十岁的外公外婆的念叨和嘱托,我想这应是世间最幸福的事情吧!

山里的人,在不知不觉中,岁月早已给他们留下太多痕迹。就如有些事情,伤过就有印迹,是怎么都难以磨灭的。就如他们的心,似历劫,然后看淡一切。他们以身心教导我们:得失一切有安排,为人要德善,守得住己心……

他们一辈子守护着山,不曾长期离开过“家”。这片孕育了我的母亲的地方,藏着我太多的童年记忆。他们的爱细微而深沉,是一块被衣服包裹着的糖果或者饼干,是芝麻炒米粉或者一碗面少肉多的肉丸面,又或者是几枚小小的硬币。后来,长大后的我终于明白,外公外婆藏着的糖果、饼干最是香甜,哪怕是一勺白砂糖。因为甜于心中,无可逾越,这种爱,独有且难以替代。

风吹啊吹,拂过他们脸颊,吹白了他们的满头银发。吹过一年四季,周而复始,万物皆在变化,将小时候的泥浆路,吹成水泥或者柏油路。他们亲历着新生,也目睹重要的人渐渐离去或病重在床。他们是这玄幻变迁的人生亲历者和践行者。我想,这就是人的一生,无论平凡或平庸,健康活着就好。

我的外公外婆,他们一生良善。他们没有轰轰烈烈的业绩或政绩,他们只是一对人间普通的老夫妻,孕育儿女,辅佐他们成家立业,然后亲见孙辈们成家立业。他们用一生,言传身教为人处世的简理。

在日常生活中,我是比较怕外公外婆的。我自认为比较“反骨”,但在任何时候,唯独只有外公外婆说的每一句话或者每一件事,我都不敢反驳,只一一汇报、尽力去做。我竭尽全力地去做好每一件事,当好一个晚辈的本职,是因为我怕一不小心,会让他们对我失望。正因如此,我成为了今天的我。

“摇啊摇 ,十五摇过春分就是外婆桥”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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