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云朵扑向我的胸膛

李凤仙
2022年06月24日

月的明我站在天柱山瀑布脚下仰头望,一练白水仿佛从天上来,剖开腾空而起的绿,像天上灰白的云朵开了闸。瀑布轰隆轰隆,把人声鸟语都吸走了。

忽 然 , 云 从 山 顶来,瀑布的顶端一下子钻到云里,不见踪影。我们通常认为地上的水蒸汽凝聚成的漂浮物叫做“雾”,但我认为这里的“雾”是有资格称作“云”的。一团团云像月的脸盘那么白,如大海涨潮一样滚滚而来。瀑布在震耳欲聋地轰鸣,云不断撵来,我突然看到,刚刚在我前面的游客一个都不见了。云就像雪山发生雪崩,直扑大峡谷。我的衣角飘荡起来,除了凉汪汪的,我没有丝毫被碰触的感觉。

我突然激动万分,这么说,别人也觉得我是在云里,如果我迈步行走,岂不是腾云驾雾了?我在云中立成一棵树,不高大繁茂,但庄重如岩。那么,云朵是擦着我的发梢游弋的,是踏着我的肩膀而过的,是摸着我的胳膊赶路的,它还扑了我的胸膛、我的眼睫、我的鼻尖……可我感觉不到,它们不是风,它们是一滴滴水长了翅膀在飞翔。它们飞到天上,集结,撞击,凝聚,冷却,又形成水,一滴滴跃下,织成壮美的瀑布。

后来,云被风削薄了,薄得像淡蓝色的炊烟,于是,树丛里的人家屋顶升起袅袅炊烟,云一下子有了人间烟火气。它们在林子里弥漫,拢着大峡谷,也拢着游人,像大峡谷是它们的故乡,久久不肯离去。这是人间的云,也是天上的云,来自大地深处,又回到大地的怀抱。

云和水就这样不断轮回,每朵云是古老的,又是新生的;每滴水是古老的,也是新生的。站在飞瀑面前,裹在云里头,发现人不如一滴水。

在云里,我和峡谷的水一起赶路,听到了一位特种老兵的故事,他在对越反击战中,差点魂归他乡。有人问他在枪林弹雨中怎么想的,为什么能那么英勇,他平静地边走边说,只想到国家在被欺负,其它没想到。他不开口,我不知道他是一位屡立奇功的老兵。

到了大峡谷底下,我昂首再望,云依旧在卷舒翻滚,扑向我胸膛的云还在不在那里呢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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