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风情万种虞美人

方华
2022年06月17日

夏初,正是虞美人绽放的日子。那如绢似绸的花瓣儿真好似美人袅娜的裙袂,无风自摇,风动欲飞,风情万千。

虞美人花未开时,绒绒的花蕾垂悬在细长的茎头,宛如垂眉低首的羞怯少女,惹人怜爱。及至萼片脱落,艳丽的花朵脱颖而出,便仿若邻家有女初长成,一副情窦初开的模样。

虞美人是纤弱的,细长弯曲的花茎,让人有风吹欲折的担心。可实难想象,如此柔弱朴素的身姿,竟捧出这么艳丽的色彩。若遇大片盛开的虞美人,那营造出的热烈氛围,让你不由惊叹。

岂止是花美,单是“虞美人”这三个字,就让人浮想联翩。

“三军散尽旌旗倒,玉帐佳人坐中老,香魂夜逐剑光飞,轻血化为原上草。”首先让我们联想起的,一定是西楚霸王项羽的宠姬虞美人。据说虞美人的花名即由此而来。遥想当年,楚汉相争,项羽被困垓下,粮尽兵微,楚歌四面。虞姬泪别霸王,拔剑自刎,一腔热血喷洒,化为鲜艳的花朵。后人便将此花称为虞美人。

美人命薄,英雄末路。虞美人的故事广为流传。唐时,教坊有曲咏虞姬,韵调优美,后将此调名为《虞美人》。用《虞美人》词牌作词的最著名句段,当属南唐后主李煜的。词曰:“春花秋月何时了,往事知多少?小楼昨夜又东风,故国不堪回首月明中。雕栏玉砌应犹在,只是朱颜改。问君能有几多愁?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。”《虞美人》也是李煜的绝命词,宋太宗恨其“故国不堪回首月明中”之句而毒死了他。

北宋沈括的 《梦溪笔谈》 有记:“高邮桑宜舒,性知音,旧闻虞美人草,逢人作 《虞美人曲》,枝叶皆动,他曲不然,试之如所传。详其曲,皆吴音也。”不论沈大人的记述是否确实,但花草有情有感,这是现代科学研究确定的。我宁愿相信虞美人花真是虞姬的化身,在那袅袅的乡音中,裙袂飞扬,魂归故里。

虞美人与罂粟花极为相似,故有田野罂粟之称。它虽不能制毒,却全身皆具毒性,误食可抑制中枢神经,重则危及生命。但用其入药,又有镇咳、止痛、停泻、催眠,及抗癌化瘤、延年益寿的功效。虞美人就像是一柄双刃剑,让人不免又联想起历史上那些江山美人的话题。

美丽多姿的虞美人,更多的是给我们观赏的价值。那或茕茕孑立的清纯秀丽,或三两相拥的错落有致,或漫山遍野的浓烈绽放,都是一份别样的风采、一种别致的风情。

科学地考证,虞美人在很久以前就是田野上生长的一种杂草,在耕地周围广泛分布,缘于它的种子在泥土中可以休眠多年,单等土壤被翻耕时才发芽、生长、开花。第一次世界大战过后,因为土地被炮火深翻,遍受战争蹂躏的土地上开满了虞美人,于是,虞美人便成为这次战争的象征。

从古及今,正因为有了象征,这风中摇曳的虞美人才更具韵味,让人流连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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