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广玉兰花开的季节

范庆元
2022年05月06日

课余,站在柏楼的二楼窗前,突然看见对面行政楼旁那一排高大的广玉兰树,不知在什么时候点缀上了一颗颗洁白素雅的花朵。说实在的,我无 法用文字准确形容那花瓣的色彩,说它纯白吧,又似乎有一种淡淡的青绿 色渗透出来;我也无法用文字准确形 容那花瓣的质感,说它玉琢冰雕吧,它又显得那样柔韧而有弹性。在我们故 乡,这种树是很少见的,最初与广玉兰谋面,还是二十年前那个炎热的季节, 那时,我从县里师范学校被召到这个学校参加招聘考试,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,先到学校办室报到。那时,校办室还是在一座小红楼的二楼上。来的有点儿早,主办的人员还未上班,我只好站在楼前等待。楼前就有十几株这样的广玉兰树,高大茂盛,掩映着红楼的碧瓦红墙。这时的树大约已是花期已过,只有满树的硕大肥厚的叶片,在阳光下闪着油润的光芒。手抚光滑的叶片,真有一种厚实的感觉。轻轻摸着纹理致密的树干,切实而沉稳,我的心顿时有了一丝的安静。随后填表、考试,写教案、空堂讲课、面试,整整一天紧张而忙碌,等到夕阳将余晖洒满校园的时候,我有些疲惫的走出考场,无意中又一次瞥见了这一排广玉兰树,它们沉静挺立,在晚风中作微微的颤动,是温情抚慰,还是依依惜别?我不知道。

不久,我如愿以偿进入到这所中学任教,一切都是重新开始。我的全部身心都投入在立身打基础、融入新团队的事情上,对校园里的广玉兰再也没有过多的关注。虽然有时也不经意间看见一两次花开,但人生的岁月却在不经意间流转了多少年。虽然只有这一两次的顾盼,但我知道广玉兰开花有早有迟,在同一棵树上,也能看到花开的各种形态。有的含羞待放,碧绿的花苞鲜嫩可爱。有的刚刚绽放,几只小蜜蜂就迫不及待地钻了进去,那里面椭圆形的 花蕊约有一寸长。盛开着的玉兰花,洁白柔嫩得像婴儿的笑脸,甜美、纯洁,惹人喜爱。热热闹闹开过的广玉兰花,花瓣虽然凋谢了,花蕊却依然挺立枝头, 这时它已长成近两寸长的圆茎。圆茎 上面缀满了像细珠似的紫红色的小颗粒,这就是孕育着新生命的种子。这样 想来,一株广玉兰就好像是一个数世同 堂,生生不息的大家族。广玉兰密集油亮的绿叶终年不败,始终透着生气,透着活泼。正是有了叶的衬托,玉兰花便显得格外皎洁,格外清丽。秋冬时节,许多树的叶子凋落了,校园里覆盖着厚厚的积雪,但广玉兰却依然披着一身绿叶,与松柏为伍,装点着自然。

我实在不知道广玉兰与白兰花、米兰是不是同属一个家族,它们的树形、叶子以及花的形状大小,差异太大。白兰花栽在花盆里,纺锤形的梭状的白花初绽的时候,就有人一枚枚地摆在地摊上叫卖,很多女性用一枚别针将花倒别在衣襟上,大街小巷就都洋溢着它的芬芳;米兰也是开在花盆里,密密丛丛的细小的椭圆形叶子中一簇簇的开出米黄色的小花,香气是有的,但并不怎么浓烈。我似乎没有闻见过广玉兰的香味,也许它开得太高了,花香都氤氲在高空中了吧。其实,不管它们是不是同类,但我们还是感叹世界的丰富多彩,有了这一点,也是大欢喜的事,不是吗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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